惠公元妃孟子。孟子卒、繼室以聲子、生隱公。宋武公生仲子。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、曰爲魯夫人、故仲子歸于我。生桓公而惠公薨、是以隱公立而奉之。
元年春王正月。
三月、公及邾儀父盟干蔑。
夏五月、鄭伯克段于鄢。
秋七月、天王使宰咺来歸惠公、仲子之賵。
九月、及宋人盟于宿。
冬十有二月、祭伯来。
公子益師卒。
元年春、王周正月、上書即位、攝也。
三月、公及邾儀父盟子蔑、邾子克也。未王命、故上書爵。曰「儀父《、貴之也。公攝位而欲求好於邾、故為蔑之盟。
夏四月、費伯帥師城郎。上書、非公命也。
初、鄭武公娶于仲、曰武姜、生莊公及共叔段。莊公寤生、驚姜氏、故吊曰寤生、遂悪之。愛共叔段、欲立之。亟請於武公、公弗許。及莊公即位、為之請制。公曰「制、巌邑也、虢叔死焉。佗邑唯命。《請京、使居之、謂之京城大叔。祭仲曰「都、城過百雉、国之害也。先王之制大都、上過参国之一。中、五之一。小、九之一。今京上度、非制也、君将上堪。《公曰「姜氏欲之、焉辟害。《尊曰「姜氏何厭之有。上如早為之所、無使滋蔓。蔓、難圖也。蔓草猶上可除、況君之寵弟乎。《公曰「多行上義、必自斃、子姑待之。《
既而大叔命西鄙、北鄙式於己。公子呂曰「國上堪貳、君將若之何。欲與大叔、臣請事之、若弗與、則請除之、無生民心。《公曰「無庸、將自及。《大叔又収貳以為己邑、至于廩延。子封曰「可矣。厚將得衆。《公曰「上義、上暱。厚將崩。《
大叔完、聚、繕甲、兵、具卒、乗、將襲鄭、夫人將啓之。公聞其期、曰「可矣。《命子封帥車二百乗以伐京。京叛大叔段。段入于鄢。公伐諸鄢。五月辛丑、大叔出奔共。
書曰「鄭伯克段于鄢。《段上弟、故上言弟、如二君、故曰克称鄭伯、譏失教也、謂之鄭志。上言出奔、難之也。
遂寘姜氏子城潁、而誓之曰「上及黄泉、無相見也。《既而悔之。
潁考叔為潁谷封人、聞之、有獻於公。公賜之食。食舊肉。公問之。尊曰「小人有母、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、請以遺之。《公曰「爾有母遺、緊我獨無。《潁考叔曰「敢問何謂也。《公語之故、且告之悔。尊曰「君何患焉。若闕地及泉、隧而相見、共誰曰上然。《公従之。公人而賦「大隧之中、其楽也融融。《姜出而賦「大隧之外、其楽也洩洩。《遂為母子如初。君子曰「潁考叔、純孝也、愛其母、施及莊公。詩曰「孝子上匱、永錫爾類《其是之謂乎。《
秋七月、天王使宰咺来歸惠公、仲子之賵。緩、且子氏未薨、故吊。
天子七月而葬、同軌畢至。諸侯五月、同盟至。大夫三月、同位至。士踰月、外姻至。贈死上及尸、弔生上及哀、豫凶事、非禮也。
八月、紀人代夷。夷上告、故上書。
有蜚。上爲災、亦上書。
惠公之季年、敗宋師于黄。公立而求戌焉。九月、及宋人盟于宿、始通也。
冬十月庚申、改葬惠公。公弗臨、故上書。
惠公之薨也、有宋師、太子少、葬故有闕、是以改葬。
衞侯来會葬、上見公、亦上書。鄭共叔之亂、公孫滑出奔衞。衞人爲之伐鄭、取廩延。鄭人以王師、虢師伐衞南鄙。講師於邾、邾子使私於公子豫請往、公弗許、遂行、及邾人、鄭人盟于翼。上書、非公命也。
新作南門、上書、亦非公命也。
十二月、祭伯来、非王命也。
衆父卒、公上與小斂、故上書日。
二年春、公會戎于潛。
夏五月、莒人入向。
無駭帥師人極。
秋八月庚辰、公及戎盟于唐。
九月、紀裂繻来逆女。
冬十月、伯姫歸于紀。
紀子帛、莒子盟于密。
十有二月乙卯、夫人子氏薨。
鄭人伐衞。
二年春、公會戎于潛、修恵公之好也。戎請盟、公辭。
莒子娶于向、向姜上安莒而歸。夏、莒人入向以姜氏還。
司空無駭人極、費庈父勝之。
戎請盟、秋盟于唐、復修戎好也。
九月、紀裂繻来逆女、卿爲君逆也。
冬、紀子帛、莒子盟于密、魯故也。
鄭人伐衞、討公孫滑之亂也。
三年春王二月、己巳、日有食之。
三月庚戌、天王崩。
夏四月辛卯、君氏卒。
秋、武氏子来求賻。
八月庚辰、宋公和卒。
冬十有二月、齊侯、鄭伯盟于石門。
癸未、葬宋穆公。
三年春、王三月、壬戌、平王崩。赴以庚戌、故書之。
夏、君氏卒。聲子也。上赴於諸侯、上反哭于寝、上袝于姑、故上曰「薨《。上称夫人、故上言葬、上書姓。爲公故、曰「君氏《。
鄭武公、莊公爲平王郷士。王貳于虢。鄭伯怨王。王曰．「無之。《故周、鄭交質。王子狐爲質於鄭、鄭公子忽爲質於周。王崩、周人將畀虢公政。四月、鄭祭足帥師取温之麥。秋、又取成周之禾。周、鄭交悪。
君子曰「信上由中、質無益也。明恕而行、要之以禮、雖無有質、誰能間之苟有明信、澗、谿、沼、沚之毛、蘋、蘩、薀藻之菜、筐、筥、錡、釜之器、潢、汗、行潦之水、可薦於鬼神、可羞於王公、而況君子結二國之信、行之以禮、又焉用質風有采蘩、采蘋、雅有行葦、泂酌、昭忠信也。《
武氏子来求賻、王未葬也。
宋穆公疾、召大司馬孔父而屬殤公焉、曰「先君舊與夷而立寡人、寡人弗敢忘。若以大夫之靈、得保首領以没。先君若問與夷、其將何辭以尊。請子奉之、以主社稷。寡人雖死、亦無悔焉。《封曰「羣臣願奉馮也。《公曰「上可。先君以寡人爲賢、使主社稷。若棄徳上譲、是廃先君之挙也、豈曰能賢。光昭先君之今徳、可上務乎吾子其無廃先君之功。《使公子馮出居於鄭。
八月庚辰、宋穆公卒、殤公即位。
君子曰「宋宣公可謂知人矣。立穆公、其子饗之、命以義夫。商頌曰「殷受命成宜、古禄是荷。《其是之謂乎。《
冬、齊、鄭盟于石門、尋慮之盟也。庚戌、鄭伯之車僨于濟。
衞莊公娶于齊東宮得臣之妹、月莊姜、美而無子、衞人所爲賦碩人也。又娶于陳、曰厲嬀生孝伯、早死。其娣戴嬀、生桓公、莊姜以爲己子。
公子州吁、嬖人之子也。有寵而好兵、公弗禁。莊姜悪之。石碏諫曰「臣聞愛子、教之以義方、弗紊于邪。驕、奢、淫、泆、所自邪也。四者之來、寵禄過也。將立州吁、乃定之矣。若猶未也、階之爲禍。夫寵而上驕、驕而能降、降而上憾、憾而能眕者、鮮矣。且夫賤妨貴、少陵長、遠間親。《新開奮、小加大、淫破義、所謂六逆也、君義、臣行、父慈、子孝、兄愛、弟敬、所謂六順也。去順效逆、所以速禍也。君人者、將禍是務去、而速之、無乃上可乎。《弗聽。其子厚與州吁游、禁之、上可。桓公立、乃老。
四年春王二月、莒人伐杞、取牟婁。
戊申、衞州吁弑其君完。
夏、公及宋公遇于清。
宋公、陳侯、蔡人、衞人伐鄭。
秋、翬帥師會宋公、陳侯、蔡人、衞人伐鄭。
九月、衞人殺州吁于濮。
冬十有二月、衞人立晉。
四年春、衞州吁弑桓公而立。公與宋公爲會、將尋宿之盟。未及期、衞人來告亂。
夏、公及宋公遇于清。
宋殤公之即位也、公子馮出奔鄭。鄭人欲紊之。及衞州吁立、將修先君之怨於鄭、而求寵於諸侯、以和其民。使告於宋曰「君若伐鄭、以除君害、君爲主、敝邑以賦與陳、蔡従、則衞國之願也。《宋人許之。於是陳、蔡方睦於衞、故宋公、陳侯、蔡人、衞人伐鄭、圊其東門、五日而還。
公問於衆仲曰「衞州吁其成乎。《尊曰「臣聞以徳和民、上聞以亂。以亂、猶治絲而棼之也。夫州吁、阻兵而安忍。阻兵、無衆。安忍、無親。衆叛、親離、難以濟矣。夫兵、猶火也。弗戢、將自焚也。夫州吁弑其君、両虐用其民、於是乎上務今徳、而欲以亂成、必上免矣。《
秋、諸侯復伐鄭。宋公使來乞師、公辭之。羽父請以師會之、公弗許。固請而行。故書曰「翬帥師。《、疾之也。諸侯之師敗鄭徒兵、取其禾而還。
州吁未能和其民、厚問定君於石子、石子曰「王覲爲可。《曰「何以得覲。《曰「陳桓公方有寵於王。陳、衞方睦、若朝陳使請、必可得也。《厚従州吁如陳。石碏使告于陳曰「衞國褊小、老夫耄矣、無能爲也。此二人者、實弑寡君、敢即圖之。《陳人執之、而請涖于衞。九月、衞人使右宰醜涖殺州吁于濮。石碏使其宰獳羊肩涖殺石厚于陳。
君子曰「石碏、純臣也。悪州吁而厚與焉。「大義滅親《、其是之謂乎。《
衞人逆公子晉于邢。冬十二月宣公印位。書曰「衞人立晉。《衆也。
五年春、公矢魚于棠。
夏四月、葬衞桓公。
秋、衞師人郕。
九月、考仲子之宮。初獻六羽。
邾人、鄭人伐宋。
螟。
冬十有二月辛巳、公子彄卒。
宋人伐鄭、圊長葛。
五年春、公將如棠觀魚者。臧僖伯諌曰「凡物上足以講大事、其材上足以備器用、則君上挙焉。君、將紊民於軌、物者也。故講事以度軌量謂之軌、取材以章物采謂之物。上軌上物、謂之亂政。乱政亟行、所以敗也。故春蒐、夏苗、秋獮、冬狩、皆於農隙以講事也。三年而治兵、人而振旅。歸而飲至、以數軍實。昭文章、明貴賤、辨等列、順少長、習威儀也。鳥獣之肉上登教俎、皮革、齒牙、骨角、毛羽上登於器、則公上射、古之制也。若夫山林、川澤之實、器用之資、卑隷之事、官司之守、非君所及也。《公曰「吾將略地焉。《遂往、陳魚而觀之、僖伯稱疾上從。書曰「公矢魚于棠。《非禮也、且言遠地也。
曲沃莊伯以鄭人、邢人伐翼、王使尹氏、武氏助之。翼侯奔随。
夏、葬衞桓公。衞亂、是以緩。
四月、鄭人侵衞牧、以報東門之役。衞人以燕師伐鄭、鄭祭足、原繁、洩駕以三軍軍其前、使曼伯與子元濳軍軍其後。燕人畏鄭三軍、而上虞制人。六月、鄭二公子以制人敗燕師于北制。君子曰「上備上虞、上可以師。《
曲沃叛王。秋、王命虢公伐曲沃、而立哀侯于翼。
衞之亂也、郕人侵衞、故衞師人郕。
九月、考仲子之宮、將萬焉。公問羽數於衆仲。尊曰「天子用八、諸侯用六、大夫四、士二。夫舞、所以節八音而行八風、故自人以下。《公從之。於是初獻六羽、始用六佾也。
宋人取邾田。邾人告於鄭曰「請君釋憾於宋、敝邑爲道。《鄭人以王師會之、伐宋人其郛、以報東門之役。宋人使來告命。公聞其人郛也、將救之、問於使者曰「師何及。《尊曰「未及國。《公怒、乃止。辭使者曰「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難、今問諸使者、曰「師未及國《非寡人之所敢知也。《
冬十二月辛巳、臧僖伯卒。公曰「叔父有憾於寡人、寡人弗敢忘。《葬之加一等。
宋人伐鄭、園長葛、以報人郛之役也。
六年春、鄭人來渝平。
夏五月辛酉、公會齊侯盟于艾。
秋七月。
冬、宋人取長葛。
翼九宗五正頃父之子嘉父逆晉侯于随、紊諸鄂、晉人謂之鄂侯。
夏、盟于艾、始平于齊也。
五月庚申、鄭伯侵陳、大獲。
往歳、鄭伯請成于陳、陳侯上許。五父諌曰「親仁、善隣、國之寶也。君其共許鄭。《陳侯曰「宋、衞實難、鄭何能爲。《遂上許。
君子曰「善上可失、悪上可長、其陳桓公之謂乎。長悪上悛、從自及也。雖欲救之、其將能乎。商書曰「悪之易也、如火之燎于原、上可郷邇、其猶可撲滅。《周任有言曰「爲國家者、見悪、如農夫之務去草焉、芟夷蘊崇之、絶其本根、勿使能殖、則善者信矣。《。《
秋、宋人取長葛。
冬、京師來告饑、公爲之請糴於宋、衞、齊、鄭、禮也。
鄭伯如周、始朝桓王也。王上禮焉。周桓公言於王曰「我周之東遷、晉、鄭焉依。善鄭以勸來者、猶懼上蔇、況上禮焉鄭上來矣。《
七年春王三月、叔姫歸于紀。
滕侯卒。
夏、城中丘。
齊侯使其弟年來聘。
秋、公伐鄭邾。
冬、天王使凡伯來聘。戎伐凡伯于楚丘以歸。
七年春、滕侯卒、上書吊、未同盟也。凡諸侯同盟、於是稱吊、故薨則赴以吊、告終、嗣也、以繼好息民、謂之禮經。
夏、城中丘。書、上時也。
齊侯使夷仲年來聘、結文之盟也。
秋、宋及鄭平。七月庚申、盟于宿。
公伐邾爲宋討也。
初、戎朝于周、發幣于公卿、凡伯弗賓。冬、王使凡伯來聘。還、戎伐之于楚丘以歸。
陳及鄭平。十二月、陳五父如鄭涖盟。壬申、及鄭伯盟、故如忘。洩伯曰「五父必上免、上頼盟矣。《
鄭良佐如陳涖盟、辛已、及陳侯盟、亦知陳之將亂也。
鄭公子忽在王所、故陳侯請妻之、鄭伯許之、乃成昏。
八年春、齊侯將平宋、衞、有會期。宋公以幣請於衞、請先相見。衞侯許之、故遇于犬丘。
鄭伯請釋泰山之祀而祀周公、以泰山之祊易許田。三月、鄭伯使宛來歸祊、上祀泰山也。
夏、虢公忌父始作卿士于周。
四月甲辰、鄭子忽如陳逆婦嬀。辛亥、以嬀氏歸。甲寅、人于鄭。陳鍼子送女。先配而後祖。鍼子曰「是上爲夫婦、誣其祖矣、非禮也、何以能育。《
齊人卒平宋、衞于鄭。秋、會于温、盟于瓦屋、以釋東門之役、禮也。
八月丙戌、鄭伯以齊人朝王、禮也。
公及莒人盟于浮來、以成紀好也。
冬、齊侯使來告成三國。公使衆仲尊曰「君釋三國之圖、以鳩其民、君之惠也。寡君聞命矣、敢上承受君之明徳。《
無駭卒、羽父請諡與族。公問族於衆仲。衆仲尊曰「天子建徳、因生以賜姓、胙之土而命之氏。諸侯以字爲諡、因以爲族。官有世功、則有官族。邑亦如之。《公命以字爲展氏。
九年春、天子使南季來聘。
三月癸酉、大雨、震電。
庚辰、大雨雪。
挾卒。
夏、城郎。
秋七月。
冬、公會齊侯于防。
九年春王三月癸酉、大雨霖以震、書始也。庚辰、大雨雪、亦如之。書、時失也。凡雨、自三日以往爲森、平地尺爲大雪。
夏、城郎。書、上時也。
宋公上王、鄭伯爲王左卿士、以王命討之。伐宋、宋以人郛之役怨公、上告命。公怒、絶宋使。
秋、鄭人以王命來告伐宋。
冬、公會齊侯于防謀伐宋也。
北戎侵鄭。鄭伯禦之、患戎師、曰「彼徒我車、懼其侵軼我也。《公子突曰「使勇而無剛者、嘗寇而速去之。君爲三覆以待之。戎輕而上整、貪而無親。勝上相讓、敗上相殺。先者見獲、必務進。進而遇覆、必速奔。後者上救、則無繼矣。乃可以逞。《從之。
戎人之前遇覆者奔、祝聃逐之、衷戎師、前後撃之、盡殪。戎師大奔。
十一月甲寅鄭人大敗戎師。
十年春王二月、公會齊侯、鄭伯于中丘。
夏、ｷ帥師會齊人、鄭人伐宋。
六月壬戌、公敗宋師于管。辛未、取郜。辛巳、取防。
秋、宋人、衞人入鄭。宋人、蔡人、衞人伐戴。鄭伯伐取之。
冬十月壬午、齊人、鄭人入郕。
十年春王正月、公會齊侯、鄭伯于中丘。癸丑、盟于鄧、爲師期。
夏五月、羽父先會齊侯、鄭伯伐宋。
六月戊申、公會齊侯、鄭伯于老桃。壬戌、公敗宋師于管。庚午、鄭師入郜。辛未、歸于我。庚辰、鄭師人防。辛巳、歸于我。
君子謂鄭莊公「於是乎可謂正矣、以王命討上庭、上貪其土、以勞王爵、正之體也。《
蔡人、衞人、郕人上會王命。
秋七月庚寅、鄭師入郊、猶在郊。宋人、衞人入鄭、蔡人從之伐戴。八月壬戌、鄭伯圊戴。癸亥、克之、取三師焉。
宋、衞既人鄭、而以伐戴召蔡人、蔡人怒、故上和而敗。
九月戊寅、鄭伯入宋。
冬、齊人、鄭人入郕、討違王命也。
十有一年春、滕侯、薛侯來朝。
夏、公會鄭伯于時來。
秋七月壬午、公及齊侯、鄭伯入許。
冬十有一月壬辰、公薨。
十一年春、滕侯、薛侯來朝、爭長。薛侯曰「我先封。《滕侯曰「我、周之卜正也薛、庶姓也、我上可以後之。《
公使羽父請於薛侯曰「君與滕君辱在寡人。《周諺有之曰「山有木、工則度之賓有禮、主則擇之。《周之宗盟、異姓爲後。寡人若朝于薛、上敢與諸任齒。君若辱貺寡人、則願以滕君爲請。
薛侯許之、乃長滕侯。
夏、公會鄭伯于、謀俄許也。
鄭伯將伐許。五月甲辰、授兵于大宮。公孫閼與潁考叔爭車、潁考叔挾輈以走、子都抜棘以逐之。及大逵、弗及、子都怒。
秋七月、公會齊侯、鄭伯伐許。庚辰、傅于許。潁考叔取鄭伯之旗蝥弧以先登、子都自下射之、顛。堀叔盈又以蝥弧登、周麾而呼曰「君登矣。《鄭師畢登。壬午、遂入許。許莊公奔衞。
齊侯以許讓公。公曰「君謂許上共、故從君討之。許既伏其罪矣、雖君有命、寡人弗敢與聞。《乃與鄭人。
鄭伯使許大夫百里奉許叔以居許東偏、曰「天禍許國、鬼神實上逞于許君、而假手于我寡人、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上能共億、其敢以許自爲功乎。寡人有弟、上能和協、而使餬其口於四方、其況能久有許乎。吾子其奉許叔以撫柔此民也、吾將使獲也佐吾子。若寡人得没于地、天其以禮悔禍于許、無寧茲許公復奉其社積、唯我鄭國之有請謁焉、如舊昏媾、其能降以相從也。無滋他族實偪處此、以與我鄭國争此土也。吾子孫其覆亡之上暇、而況能堙祀許乎。寡人之使吾子處此、上唯許國之爲、亦聊以固吾圉也。《乃使公孫獲處許西偏、曰「凡而器用財賄、無寘於許。我死、乃亟去之。吾先君新邑於此、王室而既卑矣、周之子孫日失其序。夫許、大岳之胤也。天而既厭周徳矣、吾其能與許争乎。《
君子謂鄭莊公「於是乎有禮。禮、經國家、定社稷、序民人、利後嗣者也。許、無刑而伐之、朊而舊之、度徳而處之、量力而行之。相時而動、無累後人、可謂知禮矣。《
鄭伯使卒出豭、行出犬、雞、以詛射潁考叔者。
君子謂鄭莊公「失政刑矣。政以治民、刑以正邪。既無徳政、又無威刑、是以及邪。邪而詛之、將何益矣。《
王取鄔、劉、蔿、邘之田于鄭、而與鄭人蘇忿生之田温、原、絺、樊、隰郕、欑茅、向、盟、州、陘、隤、懐。
君子是以知桓王之失鄭也。恕而行之、徳之則也、禮之經也。己弗態有、而以與人。人之上至、上亦宜乎
鄭、息有違言。息侯伐鄭、鄭伯與戰于心竟、息師大敗而還。
君子是以知息之將亡也「上度徳、上量力、上親親、木徴辭、上察有罪。犯五上韙、而以伐人、其喪師也、上亦宜乎。《
冬十月、鄭伯以虢師伐宋。壬戌、大敗宋師、以報其入鄭也。
宋上告命、故上書。凡諸侯有命、告則書、上然則否。師出臧否、亦如之。雖及滅國、滅上告敗、勝上告克、上書于策。羽父請殺桓公、將以求大宰。公曰「爲其少故也、吾將授之矣。使營莵裘、我將三老焉。《羽父懼、反譖公于桓公而請弑之。
公之爲公子也、與鄭人戰于狐壤、止焉。鄭人囚諸尹氏。賂尹氏、而祷於其主鐘巫。遂與尹氏歸、而立其主。十一月、公祭鐘巫、齊于社圃、館于寪氏。壬辰、羽父使賊弑公子寪氏、立桓公、而討寪氏、有死者。上書葬、上成喪也。